生自情

all澄】 来自莫名其妙的明天 11

还是曦澄最好了555555


不与君言:

OOC预警   演员设定+穿越至原著设定



拆官配预警  含双壁羡澄 其他的看情况

设定《魔道祖师》是电视剧,演员演的,剧里剧外人物可能私心有性格出入

设定名是演员,字是角色【如江澄是演员,演的角色是江晚吟】

江澄会有间断性穿越进剧本的设定,即穿越回原著

看好cp再进

可能借角色之口会有我个人对角色的看法和解读

ky退散

给您一点退出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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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节时间线在晚吟去世前一个月。


是这样的,对晚吟而言,“魏无羡”这个伤口已经结痂了,结壳了,你摸一摸,蹭一蹭是不会痛的,可是你不能撕它,别说是才长好的痂,就是完好无损的皮肉你上去撕也会疼的。


 


 


 


江晚吟坐在晃悠悠的小船上,听着船夫打桨的声音,一下一下,身后属于云梦的荷塘和乡镇在一寸一寸退去。他垂眸看向手里的游记,不再留意,故乡的每一寸画面,每一分景色早就在他心里,黛瓦青墙也好,旧街道旧牌坊也好,连绵铺开的莲花也好,茶楼里咿咿呀呀的汉剧配着云梦鼓的婉转余音也好,只要是云梦的东西,即使闭上双眼,他也能一寸不落的描摹出来,一个音节不差的回忆起来,何需这样恋恋不舍的看着呢?


“公子,您是直接到临安去吗?”船夫在船尾站着慢慢打桨,想问问江晚吟是否需要中途停靠。


江晚吟没有力气,下意识点了点头才反应过来船夫看不见,于是提着一口气道,“......是。”


他真的虚弱得很,从莲花坞强撑着与阿澈道别,再走出来到河边雇船就要了不少力气,更别提自己云游走着去临安。


可他真的想去临安,在父母为数不多不一见面就吵架的日子里,他曾听过父亲问阿娘话,他偷偷趴在门外,听见父亲与阿娘说起西子湖畔的春色,说起西子绣娘们的手艺,说起那断桥边上偶尔站着的仗剑天涯的侠客,他听见父亲有些生硬但诚恳地问,三娘,等家里的事情了一了,我们去临安,好不好?阿娘没有回答他,半晌才道,你以为你江家这些破事什么时候能了?


这大概是江晚吟的脑海里,有关阿娘和父亲一起的画面中,他能找到的最好的记忆了。


他第一次没有听到争吵,没有听到“魏无羡”如何如何,没有听到“他才是你的儿子”这种话,他从父亲门外回来,和魏无羡说,临安真是个好地方。


魏无羡笑他,说他长这么大连云梦都没出去过,瞎感叹什么临安好。


他罕见地没反驳他,他不知道临安到底好不好,不知道那些绣娘到底手艺如何,也不知道西子湖里开的莲花和云梦的有什么不同,可是这是个父亲提起来阿娘听了也不生气的地方,那一定是个好地方。


他们当然没有去成。


他们后来还是经常争吵,还是经常指着自己和魏无羡比较,还是经常把他晾在一边就开始吵闹。


再后来,他们死在了莲花坞覆灭的那个晚上。


江澄合上手里的书,他猜临安其实也就那样,也许没有多好,阿娘之所以不生气,大抵是因为......她原也期待着,有个爱她的丈夫,执她的手,与她许诺;她原也期待着,能被自己倾心交付的人放在手心捧着,她少女时期嫁入江家那一晚没有听到的山盟海誓,被父亲以一个简单的,远不及合衾婚誓郑重的方式说给她听了。


阿娘那样倔强要强的性子,到底也还是心软了罢。


还有呢?


还有......还有魏无羡没有听到他反驳时惊讶地瞪大的桃花眼,有他拉着自己的手说,澄澄呀,你要是真这么想去临安,得空了师兄和你一起去,就当是历练了,好不好?


那么久了,他还是能一字不落的背出他说的话。


但是......好不好?你来问我好不好?


你对我许的这么多诺言,你自己究竟记得吗?


他那时看着魏无羡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满是笑意的桃花眼,他说,好。


他们就躺在一起想啊,魏无羡幻想着西子湖畔边姑娘们的珠钗罗裙,他幻想着阿娘也许能和父亲像湖边的恋人们一样站在一起看风景,然后魏无羡突然凶巴巴地要挟他,说西子湖畔多美人,要他不准被勾了去,要是被勾了去不回家了,师兄会难过的。


会吗?你真的难过吗?


如果我被勾去了不回家你会难过,那你可曾想过,你走了这么多年不回家,我也会难过?


他们最后没有一起去临安,没有一起看到那些幻想中的景色。


他们最后连坐下来好好说话都做不到了。


“公子,下雨了,”船夫扬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岸上有位白衣公子,似乎想同乘,您看?”


江晚吟往外头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开始下雨了,他紧了紧身上的暖裘,吃力地抬手放下船舱内的竹帘,“随便吧,不打扰我就行。”


“诶,好!”


 


 


 


 


蓝曦臣上船的时候身上稍稍湿了一点,不过他不在意。他听了船家的嘱咐,知道那边坐着个身子不大好的公子,不喜打扰,只觉得更加抱歉,只是荒郊野岭的,又下了雨,他难得看见船只,又赶着去留音谷,实在不想错过,蓝曦臣默默往竹帘那边鞠了个躬便安安静静地坐下了。


江晚吟再次确认了一下手里的游记,从云梦到临安这条水路上,途径一处山谷名唤留音,据说因为地形奇特,山势回合,在此处奏出的乐声尤其动人,他颇有几分好奇。


这厢蓝曦臣嗅着空气中丝丝熟悉的莲香,硬是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竹帘后那个身影,却因为竹帘实在挡的严实,看不太清。


不知船家行进了多久,江晚吟终于在窗外看到和书中所载“山势连绵,回合环抱”一样的景致,他默默从袖中抽出一管紫竹萧。


蓝曦臣望着两岸连绵的山势,心道这就是留音谷了,刚想询问一下那边那位公子介不介意自己吹箫一曲,就听见那边传来幽幽萧声。


蓝曦臣放下自己正要拿出裂冰的手,去听那雨幕中的萧声,蓝曦臣自己就是萧中高手,人说他的萧声最解得冰冷,他却觉得自己的萧解不了此人箫声中的寒意,闻之如观望终南山千秋雪,独坐幽篁里的风穿青竹叶,夜半无人私语时的寒蝉凄切,那不是旁人可以化解的冷意,也不需要,那是一种形销骨立,锋利无比的自我剖析,一面锐意清冷一面告诉你,他并不需要你的春鲤破冰,有一种肃杀的苍茫和快意,他像是要用这萧声与尘世一边交杯换盏一边扬起战旗,说不清到底哪一种更多。


不过这位公子的气息不是很稳,似乎不太懂得运气。


他望着竹帘后那道模糊的身影,稍稍迟疑,在一息之后缓缓和上那人的萧声,他的裂冰音色清润婉转,含蓄深沉,他没有试图化解这曲中寒意,只是默默为主调和声,铺垫一袭烟火气,把那快冲到云霄的韵律拉回来些许,并稍稍掩盖那曲中的气息不稳。


对方的萧声却在此时蓦地停住。


蓝曦臣按在音孔上的指一顿,是他唐突了,也许对方并不希望有人打扰,也不喜欢有人和声,他正要道歉,却听见竹帘那边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和剧烈的咳嗽喘息,蓝曦臣心下一惊,顾不得旁的,过去撩开帘子定睛一看,“......江宗主?!”


江晚吟一曲未完就感受到了身体的抗拒,容不得自己调整,胸闷气短的眩晕不适感就自己冒了上来,他拿不稳萧也控制不住胸口的不适,剧烈的咳嗽起来,听见那边的人撩开竹帘他其实有些生气,抬眼看过去却发现出乎意料的人与自己共乘,“蓝......咳咳咳......咳咳咳.....”


蓝曦臣一撩衣袍在他身边坐下,将人扶起来,内力自掌心传出,缓缓送入江晚吟的身体,他知道如今江晚吟没有金丹,灵力是万万受不得的,改用内力,想着也许能好些,他咳得脸颊泛上不正常的嫣红,看着就知道病的不轻。


随着内力流入四肢百骸,江晚吟胸口的不适逐渐退去,身上的无力感也好了很多,虽然他本人知道这对他的病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暂时压制而已,也未曾要求过蓝曦臣帮他,但他还是转头去道了声谢。


蓝曦臣点点头,然后很知礼的移开目光,不看整理仪容的江晚吟,“江宗主......出来云游?”


“嗯。”


“既然病了,为何不留在云梦养着?春寒料峭,江宗主还是小心为好。”关心别人已经成为蓝曦臣的习惯了,他看方才江晚吟咳得厉害,也就再问了一句。


江晚吟拍了拍暖裘上蹭到的灰,漫不经心道,“就是养不好了才要出来看看。”


蓝曦臣沉默了一息反应过来,惊讶之下鬼使神差地说出个名字来,“莫不是因为无羡的金......抱歉。”


“用不着,你提起他也没有什么,我很久没说起过他了,但那也不是我的逆鳞。”


“......”蓝曦臣看他神色自然,没有勉强的意思,也就松了口气,摸了摸怀里的裂冰,踌躇良久还是道,“无羡如今......很想你。”


江晚吟已经收拾好仪容重新开始看他的游记,“那又怎么样?”


“他除夕之夜跑去看你了,”蓝曦臣回忆起除夕那晚弟弟疲惫的神色,“回来受了一百戒尺。”


虽然平日里叔父没有对无羡下禁足令,但那天是除夕,各类供奉祭奠都很重要,兹事体大,叔父严令禁止无羡乱跑,谁知忘机有事刚刚离开一会儿,回来就不见无羡的身影了,他们一边忙着祭典一边还要留意无羡的身影,直到深夜无羡才回来,还带回一身酒气,虽然未曾扰乱祭典,但叔父对他不守禁令十分恼火,若不是忘机拦着,怕是罚得更严重。


他记得最清楚的是,无羡从少年时期来姑苏求学起,每次受皮肉之苦都哭喊不止,那一次在祠堂里,戒尺一下一下的打下来,受了叔父的命令,极为用力,直打得皮开肉绽,无羡不仅不哭,还目光沉沉的笑了,那是他后来记忆里无羡为数不多的笑容。


他有些惊疑地转头看着忘机,然后发现自家弟弟别过脸,丢下一句“劳烦兄长,他受完我再来送他回去”后就转身离去,他那时刚出关,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终于还是在魏无羡受完罚站不起来,他上前去扶的时候,听到了他嘴里的话。


“嘿嘿嘿......我见到阿澄啦。”


“阿澄瘦了......肯定和以前一样不爱吃饭......”


蓝曦臣怔了一怔,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该不该找人叫蓝忘机过来,只得吩咐人去煮碗醒酒汤来,他扶魏无羡坐好,想着一会儿醒了酒再让忘机把人带去,这些话听了,忘记只怕不好受。想起蓝忘机,蓝曦臣指尖动作一顿。


忘机方才那个反应,怕不是无羡经常说这些?


“无羡,”蓝曦臣哄孩子一般轻声问他,“江宗主......肯让你进莲花坞?”


“唔......我是偷偷看阿澄的......和小时候一样......”魏无羡本来醉的烂泥一般,说着说着突然瞪大了眼看着蓝曦臣,惊慌失措地抓着他,“我是偷偷去看阿澄的,阿澄不要我了,我不能去莲花坞......我不能......阿澄会生气的!”


蓝曦臣皱着眉头把他轻轻扯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刚从门生那里接过醒酒汤,魏无羡却匍匐在地上开始大哭。


“我不能去莲花坞了.....阿澄不想看见我......”他跪在地上佝着身子,一遍一遍的重复那些话,醒酒汤也不喝,只有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我回不去家了......阿澄不等我了......”


“无羡,”蓝曦臣把醒酒汤放下,“这里就是家,嗯?你如今和忘机结为道侣,姑苏就是你的家。”


魏无羡抬头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用力地摇了摇头,泪水都晃落了,他那一瞬间神色清醒得蓝曦臣几乎要以为他没醉了。


“有阿澄才是家。”


蓝曦臣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


蓝忘机站在祠堂门前,神色阴冷。


 


 


 


 


“江宗主,”蓝曦臣回忆起那事依旧是不忍,他希望江晚吟能松口,“不如得空了,来姑苏做做客?”


“都说了我要死了,”江晚吟语气已经带上了不耐,“没空。”


蓝曦臣手指猛地蜷起来,看向他满是冷意的眉眼,终于还是不再言语。


他没有发现,江晚吟的手指在轻轻地颤抖。


他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要竭尽全力才能忘记他们之间横亘的生命,忘记他们之间卡着巨大的隔阂,何况就算忘了,就算魏无羡回头了,他们崩盘的信任和感情就能完整的补上吗?哪里有那么简单。


江晚吟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真的能放下那些遗憾,一刀斩断自己这些年的望眼欲穿和等待,斩断无数个日夜的期望和徘徊,他把兵戈相对和声嘶力竭都看遍了,把痛彻心扉和崩溃呐喊都经历了,他们这辈子是惺惺相惜到针锋相对,是棋逢对手到折戟沉沙,最后魏无羡有了蓝忘机,有了新的家。


以后会有人替他赶狗,有人背他回家,有人和他吃饭睡觉,有人和他浪迹天涯。


他曾经以为他们是生死簿上分都分不开的名字,却原来魏无羡的后半生,有别的人替他书写余章,补上余韵,而他不仅算不上江郎才尽,而是连执笔的资格都消失殆尽。


其实现在想想,他们最后的那段时间尽是些不好的事情,纠缠不清,生灵涂炭,满目疮痍,他的建议魏无羡从来不听,他的纠结魏无羡也从不知晓。


“不必保我,弃了吧。”


不管他们年少有多少次大打出手又言归于好,那一次,是真正地分崩离析。


那场约战前的谈话,是他最后一次能以兄弟之名站在那里。


魏无羡在他的人生里太久了,久得像一个习惯,像他开始那两年,每天起身前总去探身侧床板的无意动作,像他路过酒肆前,不由自主买上两坛杏花白后的原地愕然,像他每年花灯节看到满湖荷花灯的时候,总想遥遥指给身侧那个人看的自然而然。


后来他习惯了身侧没有人,明白了对魏无羡而言天子笑比杏花白更醇,明白了他再怎么指着最大最好看的那盏花灯,也不会有人陪他看了。


他好不容易习惯了,能不能不要扯他的伤口?


船舱里沉默许久。


“江宗主。”


江晚吟现在无比后悔自己让他上船的决定,他皱着眉,“又怎么?”


“我能不能问问,要怎么才能忘掉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人?”


江晚吟“哗”地把书合上,就要坐到另一头去,抬眼却看见蓝曦臣眼底细密的沉痛,他微微一怔,突然想起来自家小徒弟和自己说的观音庙之事,蓝曦臣......金光瑶?


“我和他之间,”江晚吟最后还是没有挪位子,“和你们不一样。”


“没关系,”蓝曦臣自嘲的轻笑一声,“权当病急乱投医,江宗主不妨说来听听。”


“刮骨疗毒,壮士断腕。”


蓝曦臣愣住,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是吗......”


“你笑得很难看。”江晚吟把书收起来,望进外面开始逐渐放晴的天空。


蓝曦臣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脸。


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在笑。


“......涣第一次听到这种评价。”


“我说你要是不想笑就别笑了,这儿也没人看。”江晚吟伸手到窗外试了试雨势,发现手上没沾多少水。


“公子,临安到了!”船夫打桨的动作慢下来,靠了岸,回头对着江晚吟喊。


江晚吟本也没带多少东西,三毒而已,他检查了一遍随身物品,没有看已经僵住的蓝曦臣,自顾自往船尾走去,给了船夫银子,踏上岸就要走。


蓝曦臣才反应过来,也不知道他们这是停在哪,从袖子里摸出银两给了船夫,紧追几步赶上他,“江宗主,我真的笑的很难看?”


江晚吟心道这人也到临安来做什么,听到这话如同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嗤道,“是啊,没人告诉你么?”


“为何?”


“你笑又笑不到眼底,明明满是郁郁寡欢,强撑出来给谁看,”江晚吟看也不看他,小心翼翼走,免得积水溅脏了阿澈特意给他定做的暖裘下摆,“何苦来?”


“金光瑶死都死了,背叛和利用都是事实,你要恨自己择友不慎,识人不善也很正常,他死前对你一番剖白,你要是感动要是不忍,就得空了偷偷祭奠一下也可以,哪儿来这么多要死不活的事情?出来云游就云游,带着那副表情,不知道的以为得了不治之症了,满眼疲倦又强撑笑意,好似个将死之人扯出的笑脸,明明要死的人是我。”


“你作为一宗之主还是快点散完心回去的好,也别顶着这种难看的假笑散心,对金光瑶有什么想法什么不满的趁早都解决掉,我言尽于此,再见。”


蓝曦臣才跟上他的脚步闻言又停下了。


他只是习惯了要笑。


习惯了每次无人说话的时候解围,习惯了替不爱说话的弟弟表达,习惯了做众人眼中的优秀标杆,他永远是那个面不改色,温润亲和的蓝宗主,是出了事所有人都要倚靠的当家人,他一慌,他一没有办法,大家就都慌,都手足无措。


他想起自己从观音庙出来的那天,有关阿瑶的真相对他打击太大,叔父上前来问的时候,他只是语气烦躁了一点,表情倦怠了一点,就能让叔父慌神不解。


他一边是哀愁一边是疲惫,他怎么敢松懈。


就连这次云游也是给死了期限,他从来就没有任性过,也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不想做可以不用做’,他向来想的是‘这个对大家都好,我得做’。


原来......还有这种活法?


蓝曦臣望着那道远去的鸢紫色身影,刚想道声谢,却发现那人脚下一虚浮,整个人就歪在地上了,蓝曦臣忙疾步过去,发现江晚吟晕在地上,唇里溢出的血流得身前都是。


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客栈。


江晚吟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身上暖和到热,刚睁开眼就看到蓝曦臣抱歉的笑容,“大夫说你一点寒气都不能受,所以......”


江晚吟看着门窗紧闭的屋里生的几个炭盆,身上盖的好几层棉被,他忍住自己想白他一眼的冲动,“蓝宗主,炭盆生多了人会喘不上气的,去把窗户打开。”


蓝曦臣眨眨眼,似乎有几分不解,但还是乖乖听话去把窗户打开了,开得是最远的那扇,虚掩着,不让风直接灌进来。


江晚吟觉得某种意义上蓝曦臣比他弟还不食人间烟火,忍不住摇了摇头。


“抱歉,是涣疏忽了。”蓝曦臣朝他欠欠身,脸上依旧端的是清煦温润。


“......我说,你难得出来云游,我反正也要死了,”江晚吟看他的脸觉得累得慌,“你一直撑着你的泽芜君架子不觉得浪费?”


蓝曦臣站在床头看着榻上那个将生死说的如同话家常一样的人,看进他病入膏肓却依旧凛然硬气的杏眼,他想了想,“那涣就仗着这一点,却之不恭了。”


谁也料不到他们在江晚吟生命的最后一个月勉强成为了朋友,他们互以名或字称呼,半分两宗之主的架子也没瞧见。


后来......蓝忘机告别魏无羡回到姑苏的那个下午,他看见自家兄长对着一盘棋局踌躇,似乎在自我对弈,手中白子久久不落。


“兄长。”蓝忘机难得见兄长在棋上发愁,忍不住轻唤。


蓝曦臣抬头看他,似乎才发现他在,“忘机来了?坐。”


蓝忘机走过去坐下,细细一打量那棋局,看到黑子路数诡谲多变,就知道这不是兄长一人的手笔,恐是个与他人对弈留下的残局。


蓝曦臣看出弟弟所想,他摩挲着手里的白子,也不再看棋局,转头望进窗外日落西山的风景。


“......故人残局。”


“下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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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得在原文看到蓝大观音庙事件后烦躁疲倦的对叔父说话的那一小节,和他后来出关时强撑的味道变了的笑容。


只能说,当宗主的的确都是狠人,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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